“不好,我要他付出代价!”女子咬唇道,声音显得有些倔强。

“好,我会杀了白熊的。”中年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承诺道。

不曾想一直略显悲哀的女子,忽然抬头瞪着面前的中年人:“你变了!”

中年人愣住了,有些不明白女儿为什么突然说出这话。

“你变了,你变得胆小懦弱了!”女子冷冷的道。

中年人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怎么也想不到女儿会说出这番话来。

“你觉得杀一个白熊就够了?”女子质问道,眼中忽然流出两行清泪:“你为了哥哥,逼我嫁给他,我不怪你,因为哥哥也为我挡了二十年的风雨!但是你应该是愧疚的,你对我的愧疚,对卫修的愧疚,难道就只值一条狗命?”

女子语气逐渐冰冷起来:“还是说……你连区区一个列昂尼德家族都感到害怕?”

“你真的变了!”女子做了最后的总结,转身推开病房的房门,将父亲孤零零的丢在无尽幽长的走道之中,暖光将他的身影衬托的越发孤独。

中年人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这可能是他听到有史以来最冷冽的话语,冰冷的寒彻骨髓,冰冷的毫不留情的打破从来没有人敢揭开的遮羞布。

白色中的黑发,想要保持傲骨那是何其之难!

卫修醒来的时候,是在他飞临莫斯科第二天的下午一点钟,今天的莫斯科天气有些阴沉,见不到半缕阳光,以至于下午一点钟的天气看起来就像是垂暮黄昏一般,令人的心情有些压抑。

卫修包裹在眼皮内的眼球滚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虽然张开了眼睛,但是卫修的意识还是有些模糊,视野中不停跳动的数字,更是令他有种非人的感觉。

然而这种不适,在视野中出现那一张近乎遗忘,却铭刻记忆深处的脸庞的时候,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冲击的卫修本就得恍惚的意识更是恍惚。

卫修怔怔的看着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庞,世界在这一刻似乎都模糊起来,他的灵魂都为之扭曲狂欢而舞。

安安惊喜交加看着睁开眼睛,呆呆看着她的卫修,埋藏在心中多少年的思恋犹如陈酿的长相思白葡萄酒一般,泛着一股辛酸,酸得心脏都要为之停止。

卫修的眼角滑落一颗眼泪,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干涸的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所有的力气都汇聚到左手上,然后右手再次触碰到阔别多年的右手。

人都说,爱情就像左手握着右手,熟悉的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一旦失去对方,彼此就会痛得失去自己另一只手一般。

安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缠绵惊喜交加陆杂的情感,右手仅仅的抓住卫修的左手,整个人却趴在卫修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躺在病床上抱着怀中比他还要柔弱无数倍身体的卫修,看着天花板的雪白,眼角的泪水也犹如决堤之水,奔腾着这几年的委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