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深以为然,她沉默了片刻,还是问道:“你这几天怎么样?可还应付得过来?”

李江笑道:“嫂子放心,京城离太原远着呢,而在太原,除了褚大人和赵都督,还有谁能为难我?赵都督不用说,褚大人也是不必担心的。”

“狗急了跳墙,你先前太急了些,我本就劝你多写上几道折子,待到明年事情再定,你也不必拉这么多仇恨。”

“嫂子,”李江几不可闻的低声道:“最迟今年冬天,皇帝就要对北方用兵了……”

木兰面色微变,心里猜想是一回事,得到确切消息就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这道旨意一定不能推到明年。”李江惋惜,“其实早两年此事就该提出来的,只是我一直没想到,朝中想到的人却没敢提……”

木兰思忖片刻,道:“你出门带上常义和两个护卫吧。”

李江想了想就点头应下了。

事实证明,木兰的顾虑是正确的,没两天,李江回来的路上被人冲击,有两个长随及小厮围着他往外突围,又有常义和两个护卫阻挡,李江还是受伤了,木兰大怒,一面写了信给赖五,让他在京中活动,尽快将傅氏的诰命定下来,一面写了封告民书,叫人抄录了直接张贴在城门口和几家茶楼酒店门口。

你们不是怕皇帝派人造册查民及勘测查地吗?我们就掰碎了说,你们既然不要脸,她就把这脸彻底给他们撕下来。

木兰沉着脸让受伤的几人下去包扎,常义跪在地上,羞愧道:“小的没保护好二爷。”

“这不怪你们,那么多人中你们能护着他突围出来已算是不错了。”木兰眼里闪过寒光,道:“你与安平镖局的人有交情?”

“是,属下是认识安平镖局的二把手。”

“安平镖局背后的人如何?”

常义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夫人放心,无人能动安平镖局。”

“我亲自备了礼物,一会儿你带着人去,务必要请了太原城内安平镖局的所有人,酬劳方面不用担心,你只管去与他们谈。”

常义应下,木兰又叫来墨香,“二爷的幕僚呢?”

“在侧厅等着了。”

木兰点头,“走吧,我们去见见他们。”

严新沈路本是想留名史书的,没想到重头戏还没来,李江就先受伤了,他们担心之余更多的是愤怒,那些人竟然嚣张至此。

看到侧厅进来一美人,他们都一愣,然后就秉持非礼勿视低下头去。

木兰也不饶圈子,开门见山的道:“严先生,沈先生,江儿受伤了,有些事我想与两位先生商议一番。”

严新沈路对视一眼,迟疑的道:“大夫人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见木兰点头在上首坐下就知道他们猜对了她的身份,想起以前李江在他们面前对苏木兰的推崇,就慎重了两分。

木兰道:“递给圣上的折子还请两位先生尽快写下来,太原的暴徒胆敢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朝廷命官,可见其嚣张,若是不剿灭,太原官员哪还敢上街?”

严新眨眨眼,看了眼半张着嘴巴的沈路,点头道:“夫人说得对,这样的暴徒的确应该严惩,故,要请圣上下旨让衙门彻查才是。”

木兰嘴角微挑,笑容有些冷,“衙门还要维护官员安全,哪还能分出精力去?何况暴徒武力强悍,衙门里的人只怕对付不过来,不如请了赵都督出面,他手下强兵无数,相信找到暴徒并缉拿归案还是能做到的。”

好狠啊!

这是严新沈路对木兰的又一个认知。

谁不知道赵都督与太原本土的地主不和?要不是大人从旁调节,圣上也有意让太原休养生息,赵都督早把骄横的那几个老爷给捆起来了。

“还有,江儿病重,你们叫人去把太原城所有的大夫都给我请到府里来。”

“所有的?”

木兰看向沈路,“你只管去请,来不来随他们。”

严新沈路松了一口气,真要把人全都请来,到时反而会出事,不强求就好。

“还有一件事,也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我让你们帮我找几个言辞激烈,文采斐然的书生来,有几张纸要他们帮忙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