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很可惜的是,这位高尚的仁兄太过于高尚,高尚得将高尚等同于慷慨了。于是慷而慨之,将脑子也一并慷慨掉了。于是唯一能动的,就只有手和脚了。

“什么贩卖人口,亏你还是个文化人,脑子就不能干净些,净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幸好没见到你写的东西,估计也是带上颜色了吧?那么不正经。”

“你怎么知道,我写的字就是很脏啊!”我将地上散落的稿纸捡起来,给他看,那字写得的确漂亮不起来。这可能是天生的原因,天生到就如同一个软弱的男人嫁给了一个剽悍的女人,你可以使用她,就是不能驾驭她,让她完全臣服。对于这写字,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男人的悲哀。

“看嘛,都是用墨汁,怎么可能没有颜色。”

“不是那意思,我是指那意思。”

他看着我没好气的道,有恨不得将我掐死的意思。

“什么意思啊?不就是这意思吗,还能有别的意思?”我只能装不懂。“这字本来就很脏,又带颜色,那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再用漂白粉漂清了吧?”

有时候,无赖是种很聪明的方法,至于可以做什么,就不一定了。

难道你非要我说无赖这种行为可以创造人类的幸福?这么无赖的话你都说得出来,还能有什么词可以用来形容你的无赖程度。

他不愿意说在干嘛,我也不能刑逼啊。他不愿意说的结果,就是我不知道他在干嘛。

但是我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是礼仪性的。凡是到我这儿来的人,要喝茶都是他们自己倒,因为习惯了。要是哪天我亲自给他们倒茶,他们反倒不安了。

当然,这不安的,首先便是我了。你来就来了,占我地盘,还要我给你倒茶,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自己倒去。当然,你们就不要这样学了,肯定天下所有的人都会骂你,因为你不是我呀!

我将茶端端到他手里,他竟至于接了。令我不安的是,他居然没有不安,而是很舒服的往椅子上一躺,表现出一副很是安的样子。

“你把这椅子当你家的了,这么舒服?”

“别人的东西用着不心疼,当然要表现得舒服点。何况这还是给你挣面子呢。”

有这么说话的吗?占我的,坐我的,喝我的,最后还给我挣面子?敢情这年头“用你是看得起你”这句话和它背后隐藏的精神,是彻底深入人心了。

“说不过你,就你能贫,不跟你说了总能成吧?”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