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人分工明确,就连夏老头最近也不出门喝大碗茶了,他和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洗着白菜,为腌菜做准备。

至于苏美丽,更是忙着一家老小的几顿饭,还要找时间腌咸菜,小毛负责给孩子们做辅食以及归拢账目。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但中午晚上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撸胳膊挽袖子的往库房的院子里钻。

夏冬戴着电子手表,稀罕的不得了。

他激动的拉着夏爱国粗糙的大手,惊奇道:

“爹,咱家那条件,真的给我戴一块?不挣钱吗?”

夏爱国摸了摸他小儿子的脑袋,这小子虽然调皮捣蛋的,一直以来都让他最操心,但是到了京都后,发现大城市里的小孩儿真是掉进福窝里了。

一对比,觉得愧疚三个穿了好多年补丁衣服的孩子们,他们兄妹仨个,吃喝穿上,前些年真是跟着遭罪了。

现在想想就连一块肉,小的吃了,大的只能闻味儿,唉!

“都先可你们几个来。挣钱就是为了你们。”

“爹,你和娘给我的东西,跟姐姐姐夫给的不一样,你懂吗?”

能一样吗?别人给的,他不好意思。爹娘给予的,即便不好,他也用着有底气。

……

叶伯煊开完会推开办公室的门,身后跟着一名参谋,电话铃声响起,他挥了挥手,意思是等会儿再叫对方进来。

最近几天,他和张毅都是靠电话联络,有些话,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儿说。

“喂?噢。浔漪啊!”叶伯煊有些意外。

“伯煊哥,最近这段日子在忙什么呢?”

叶伯煊靠在办公椅上,没回答,直接问道:

“有事儿吗?”

宁浔漪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提醒自己至少心理上要强大,想要忽略叶伯煊对她冷淡态度,心里却依旧泛起了波澜:

“啊。是这样的。伯煊哥。快到冬天了,我想买点儿冬储菜,你看……”

“你会腌菜?”

宁浔漪抿了抿她红润润的嘴唇。小声叹气道:

“过日子嘛,慢慢就学会了,要不然三九寒天的吃什么。你说呢?那个……”

叶伯煊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听不懂的。这是叫他去给扛菜。

会不会腌菜,能不能整明白。那都跟他无关。

他只是劳力而已。

叶伯煊小心思转动,别再问的太细,浔漪再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让他去夏天手里取经记录腌菜步骤,那就更难办了。

叶伯煊忽略掉心里的抵触情绪。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接宁浔漪的电话有了心理负担。

“知道了,我明天去。你明天晚上没班吧?”

“嗯嗯。伯煊哥,我和童童等你。你把卖菜的车叫到楼下再搬就行。”

……

夏天两手揪住头发。痛苦的表情一览无遗:

“我学习上退步了。时间掰成八瓣也掰扯不明白。”

“头上的光环往下扒,那指定跟扒掉一层皮似的。当年我被童浩然给摘下全能王,就那感觉。”

叶伯煊喝着饭后茶水和媳妇扯着皮,歇口气还得帮着媳妇和嫂子算算今天的利润。

他们家憨憨的嫂子发高烧烧到得去医院挂输液,他当妹夫的没好意思多瞟几眼,可无意间都发现小毛脸色红的吓人。

至于媳妇,吃饭时就不高兴,说是导师找谈话了。

她带着一堆书回来,发誓赌咒的要挑灯夜读,正在度过优等生下滑的心理过渡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