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宁浔漪捂着脸哭着跑出去后,叶伯煊就满脸通红躺在病床上直挺挺地发着呆。他都不记得夏天刚才说了什么,脑子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只是他很介意夏天的那句“还插着导尿管”呢,快要臊死他了。这不是欺负伤残人士嘛!

探着头瞅了瞅夏天,自家媳妇咋这么厉害呢,嘴巴跟崩豆似的一顿突突浔漪,把一个大姑娘家给活生生的骂跑了。

跑出门的宁浔漪狠狠地擦了把眼泪,恨上了夏天。

同样的,夏天也在心里给宁浔漪贴上了标签。这小丫头以后能离她多远就有多远,跟癞蛤蟆似的,不咬人膈应人。

叶伯煊听着房间里除了媳妇咔嚓咔嚓嚼着苹果的声音,再无其他,有些无语地揉了揉额头。

揉完了,瞅瞅左手,咳嗽了一声活跃一下尴尬的气氛说道:“媳妇,给我打水洗手。”

夏天疑惑,坐在沙发上仰着脖子瞅叶伯煊。

叶伯煊板着脸,跟表演哑剧似的用眼神瞄自己的左手,嘴巴还跟着撇了撇使劲儿示意给夏天看。

夏天顿时被苹果呛住了。

勤务兵小宋始终都在傻眼的状态中。如果、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刚才嫂子是非常不高兴了吧……

因为拉手?啥时候拉的手,他怎么没瞧见?

嫂子说话也太厉害了,损人都不带停顿的。

说实话他也不喜欢那个抬着下巴指使他的宁姑娘。虽然她长得确实……挺好看。

王荷花红着一张憨厚的脸,腼腆地叫小宋:“那个,那个谁,我领你出去吃口饭,不知道多个你。没带你那份。”

心里却在不停的冒出“活该”两字。

活该那个姓宁的姑娘,非得给我夏天妹子惹急了才能知道我妹子的厉害。这不是上门找不痛快嘛。呸,活该!挺大个人还有文化呢,竟干没教养的事儿。

小宋想要摆手说不饿,还好叶伯煊了解他手下这个傻大兵:

“去吧,都多久没吃饭了还能不饿。我和你嫂子有话说。顺便你再跟着回趟我家,把该拿来的都取来。”

支开。把这些多余的都支开。他得跟媳妇聊聊,看夏天那个样需要安抚。

当病房门刚一关上,叶伯煊就用没点滴的那只左手拍了拍床。沙哑的声音开着玩笑:

“给口水喝啊媳妇,还有啊,你可不能从此嫌弃我这只手。”

夏天拿着茶缸子坐到了病床边,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边递给叶伯煊茶缸子,半抱着扶起叶伯煊。一边说着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儿小题大做了?或者说我咄咄逼人?”

叶伯煊心里话是没必要那么说话让人下不来台,可张嘴回道的却是:

“那得那样啊!这可是原则问题,没经过你同意是吧,嗯……还趁我神智没恢复清醒。咋能说抓我手就抓呢,男女授受不清,你认真严厉情有可原。”

叶伯煊赶紧把自己摘出来。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此时拱火瞎发言。站不明白立场。媳妇下一个炮轰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