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阳白天的时候那样招摇过市,自然会落到一些人的眼中,只要认真打听,费些时间自然可以找到人。

可安知府没往城内想,以为李旭阳将人绑住报复去了,自然是哪儿偏僻弄到哪儿去,所以慌乱之下才让李江占了便宜。

安知府后悔不迭,可看到张君堂后他就没这个心思了。

指着不成人样的张君堂,安知府脸色难看的问道:“这就是张君堂?”

衙役点头哈腰道:“大人,就是他,今天李少爷共带了四人过来,另外三个都叫这个做少爷。”

安知府脸色难看,“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抬回去叫大夫?”

张君堂被阳阳折磨了一通,其实伤得并不多重,只是手脚被打折,至于那墙上的用具,阳阳不熟练,也就粗略的在他身上试了几件,所以张君堂看着惨,其实没伤到内里,真正让他差点死去的是因为牢里。

因为阳阳给他的罪名是劫匪,衙役干脆就将人与一些大盗劫匪给关在一起。

这些人走南闯北,什么手段没见过?只看张君堂身上的伤就知道是被淫具所伤,再仔细一打量,发现他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了,但耐不住他们被关在牢里多年……

衙役听到惨叫声赶过来,已经有一个大盗提枪上阵了,衙役暗地里啐了一声,在得到一块碎银子后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了。

一起被关进去的三个小厮哀求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但那三人越是这样,那些囚犯就越兴奋,竟然不理完后的那三人,只瞄准了一个张君堂。

安知府赶到的时候,张君堂已经晕死过去,他看着那人血迹横流的下体,很是厌恶的皱眉,挥手道:“快去请大夫,悄悄的将人送到别院里去。”

张君堂这样,他是不可能将人接回安府的。

安知府看了那三个小厮一眼,道:“将这三人押回去,另外请了大夫看,让人一日十二个时辰盯着,不许他们出现任何意外。”

这几人可是重要的人证,想到他答应李江的事情,这几人无论如何要活着。

安知府回了安家,唐夫人和安然都等着,安知府冷哼道:“他也算求仁得仁。”

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唐夫人和安然都有些不解。

安知府却没解释的意思,而是问安然,“你老实告诉我,张君堂以前是不是常犯这样的事?”见安然面色乖巧,就冷哼道:“你也不用再撒谎,你是怎样的人,只这件事就看个清楚了,我告诉你,李家与张家这仇是结定了,张柏是知府,但苏文和李江也不弱,就算他们现在一个有危机,一个暂且在书院教书,他们也不是张柏可以随便欺负的。”

安然低声道:“张君堂的伯父张松是大学士……”

安知府冷笑,“到现在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你以为李家和苏家会怕一个张家?苏木兰是苏定的亲妹妹,苏定对她比对住在苏府的那一位姑奶奶还要好,而且,安国公赖五是苏木兰的叔叔,她自己又是二品诰命,救过圣上的命,有直接奏闻圣上的权利,一个张家就让你猖狂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然面色苍白。

“还不快给我说清楚。”

“张君堂的确有这样的嗜好,以前在江陵府的时候就闹出过人命,不过有他父亲在,事情才冒个头就被按下的,我们跟他玩的都知道他有这个癖好,有的人为了讨好他就买了小倌去讨他欢心,只是他挑的很,只喜欢良家子,”安然的声音低下来,“还是会读书的良家子。”

安知府脸色铁青,若不是安然已经伤无可伤的躺在床上,他也恨不得给他一脚。

“会读书的良家子?混账,真是混账,难怪李旭阳会把他手腿打折,这样的,这样的畜生,你也是个畜生……”安知府指到安然脸上,咬牙切齿的道:“以后你若再与这样的人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安知府挥袖而去,他是穷苦的读书人,对读书人尤其敬重。

读书本就不易,还被这样的人祸害,不是畜生是什么?

什么会读书的良家子?

那人连李旭天都敢下手,看中的肯定是那些读书优秀的普通百姓学子。

只要想到这些,安知府自己就恨不得杀了张君堂。

屋里的安然着急起来,若是连安知府都站在李家那一边了,那他还有什么活路?

他祈求的看向唐夫人,哭道:“母亲,儿子已经知道错了,只是当时我是真的没往那方面想,李家势力不弱,我之前也与张君堂说过的,谁知道他会动那样的心思?”

唐夫人拍着他的手安慰道:“你放心,这件事你世叔会处理好的,不是你的错谁也怪不到你身上了。”

安然震惊的看着唐夫人,心中恐慌起来。

唐夫人却避开他的眼睛,起身道:“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让大夫来给你换药,婶婶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