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本来还高兴有许多的小姐姐小妹妹和他一块玩,却在发现他要在哥哥和小姐妹们做选择时,果断的选择了跟在哥哥屁股后面。

虽然阳阳还是很不喜欢天天跟在身后,但对于天天的选择很满意,就勉为其难的带着他一块儿玩了。

虽然弟弟也很爱哭,但至少会讲卫生,不像那些小女孩,手脚脏兮兮的,一哭起来,眼泪鼻涕都流在一起。

阳阳打了一个寒颤,将脑海中的画面祛除,抬高了下巴对弟弟道:“你要听我的话,我叫你往东,你不准往西;还要给我挣面子,不许哭,不然下次我就再也不带你玩了……”

面对一系列的不公平条约,天天全都高兴的应下了,还屁颠屁颠的跟在高扬着头的阳阳身后离开。

木兰就撑着下巴看着两个孩子离开,失笑的笑笑,然后就有些发愁。

阳阳还是会欺负弟弟,天天性子太腼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受虐体质,不管阳阳怎么欺负他,虽然哭得厉害,转身却又跟在阳阳屁股后面。

以前李江和苏文就没这些毛病,他们那时候心里想的就是读书出头,然乎就是吃的和穿的。

就连很小的媛媛和桃子也是一心想要帮衬家里,哪里需要木兰想这些问题?

果然,就算养大了四个孩子,她还是不太会做母亲。

算了,顺其自然吧。

木兰转头就将这些事情都丢下了。

李毅和婷婷的八字才合定,除夕就到了。

这一次,李石出门做客或宴客的时候将李彬也给带在身边了。

木兰出门做客,也会叫李彬陪着一块儿去,或是在家里宴客,也会叫李彬到后院走一趟,别人问起李彬,木兰都会说是自己的次子。

等年节一过,木兰就给俩人下定,而北边的战事也结束了。

朝廷收回了前朝的失地,春天到了,不管是北边的游牧民族,还是他们本国,都要开始播种劳作。

朝廷不能再将战线向前移动,敌军也不可能再往南进一步,战事胶着下来,双方的军队在戒备中过了一个年,然后双方就派出使臣进行和谈,现在边关的战士虽然没往回撤,但也不再有战事,只是戒备在边关。

大家都知道,若没有太大的意外,战事应该可以暂时停止了。

李毅六月份大定,婚期定在了十月,而秋闱在八月,不管他是否考上举人,秋闱之后他都要准备成亲了。

但李毅却很难将心神放在婚事上,除了吃饭和必要的睡觉,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看书做试题上。

这些试题都是李石给他找来的近年来出的试题及松山书院的测试试题。

情况有些不容乐观,但李毅依然自信。

因为这些试题内容他多少都有涉及过,只要多加努力,不说掌握,至少能打出六七分,这就足够了,哪怕就吊在车尾,李毅也很满足。

但八月秋闱一出场,李毅就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说他太过骄傲自满了。

三场考试,除了第一场他勉强答出六分外,其他的两场,他连三分只怕都答不上。

李毅的脚步有些踉跄,脚在台阶上一弯,人就要摔下去,李毅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手臂就突然被人拉住。

李毅睁眼一看,李石正冷眼看着他,脸色有些冷肃。

李毅心“砰砰”的跳起来,有些不敢看扶住他的父亲。

李石冷哼一声,顾忌到身边都是人,又都是大庭广众之下,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扶着李毅上了马车。

木兰在马车里将李毅拉上去,用毛巾给他擦汗,又灌了他一碗热汤,见他神色缓了些,这才松了一口气。

“平时你的锻炼也不少,怎么就和你叔叔舅舅差这么多?当年他们从考场里出来时,不说精神奕奕,但脸上也就疲惫些。”

李毅更加的羞愧了。

“行了,回去再说吧。”李石说完,让车夫回去。

李毅低着头跟父亲进书房,羞于抬起头。

“三十少明经,有人五十岁得中进士还觉年轻,你今年不过十九,有什么可羞愧的?”

李毅跪下,眼睛微红,“儿子,儿子不该骄傲自满,不听父亲劝告,让父亲丢脸了。”

“为父不觉得丢脸,你读书不过七载,年纪又轻,能参加秋闱就算不错的了,不过你也的确有错,说到底是阅历的问题,等你成亲后你就去京城读书吧,到了那儿,你也可与同学出去游历一番,多长些见识。”

李毅愕然的看着父亲,“京城?”

李石点头,“你大舅舅给了我一个国子监的名额,京城不比府城,那里我和你叔叔舅舅都说不上话,所以你要谨慎小心些,不要惹祸,但你也不必胆怯,你五爷爷和你大舅舅在京城还能说上些话,若是有人欺负到你头上来,只管出头,有时,退一步可以海阔天空,但有时却会万劫不复,端看你如何判断选择。”

说到底,李石不希望李毅去京城闯祸,但也不愿看到他缩手缩脚,男儿立于世就要顶天立地。

李毅顿时纠结了,但他很快就被去京城的兴奋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