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强笑一声,“那王嬷嬷你快去厨房再重新熬一碗药,回头给你们太太服下,我身子好像有些不太舒服,到前面去休息一阵。”说着转身快速的走了。

王心敏就担忧道:“姐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王嬷嬷若有所思的道:“我看倒像是前头出了什么事,姑太太担心的……”说着,她和王心敏的目光都落在了打碎的碗上,眉头紧皱,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木兰跑到前面去找李石,李石也正心神不宁,才走出书房就迎面碰上了木兰,两人在一起多年,早对对方了解无比,只需一个眼神,瞬间明白过来,两人同声道:

“阳阳呢?”

“阳阳出去了。”

木兰脸色微白,李石疾步下去扶住她,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李石让周大福去前面找苏文,让他快派人帮忙找阳阳,自己也将府里的下人都派出去了,自己拉着木兰也要到街上去找,才出门走了几步,就有府里的下人扶了一个婆子狼狈的跑来,李石认出她就是跟着阳阳出门的下人,心中就忍不住狂跳起来。

那婆子看到李石和木兰,就忍不住嚎啕道:“老爷,太太,出事了,出大事了。”

李石眼里闪过厉色,扶住妻子,瞪向那婆子,喝道:“住嘴!有话好好说,不许哭!”

那婆子一噎,就收了眼泪道:“小少爷不见了,我们将那一条街都找了都没找到小少爷。”

“那周冬呢?”木兰抓紧李石的手,紧张的看着那婆子。

“周冬被马踢伤了,如今还昏迷着,就是他把少爷给抛走,这才逃过一劫的,可等我们挤过去要抱小少爷的说话却发现小少爷不见了。”

李石知道木兰心急,但知道最好将事情弄清楚,对方是蓄意,还是意外,或是,有人好心救了阳阳……

“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定远县的街头有人跑马?”朝廷是有规定的,除了加急文件,在县城及县城以上的城里骑马都是有马速限制的,若是再其他的地方还有达官贵人或是名门之后仗势骑马,可在这定远县中,身份最高的就是苏文,而且底下的人家也买不起或买不到什么好马,更别说违规跑马了。

原来今天和以往一样,一到集市,阳阳就挣扎着自己走,所以周冬就将阳阳放到地上,但却牢牢的抓住他的一只手。

定远县的集市并不多大,也就那么一条街,因此大家早就认识阳阳了,没办法,任谁连续十多天,每天都是这个世间来逛街,对象明明是个一岁多才会跑路的孩子,偏偏要像大人一样从街头巡视到街角,不仅摆摊的商贩认识阳阳了,就是两边的商户也知道了阳阳的身份。

一来是阳阳的行为太过怪异,二来也是阳阳穿得并不差。阳阳的衣服在府城算不上多好,但在定远县却是属于上等的衣服了,因此大家难免会想要打听,周冬为了预防被人欺负,就将阳阳的身份说了,因此谁都知道阳阳是他们县太爷的外甥。

所以阳阳一上街,大家都会冲他善意的打招呼,阳阳最喜欢别人和他说话,因此没一会儿就拉着周冬跑过这个摊子,又跑去那个摊子,而正当阳阳拉着周冬去对面一个摊子的时候,四匹马就从拐弯处突然冲出来,当时周冬和阳阳就都站在大街中间,而两个婆子还在那边,没来及的跟上,马速太快,周冬根本就带不走阳阳,他想也不想的就抱起阳阳用力丢向对面一个卖布料的摊子……

几乎是阳阳一被甩出去,周冬就被马蹄踢出去了,当场就吐血晕了过去,除了周冬,现场还有许多人受了伤,偏偏那四匹马停也不停的走了,等两个婆子挤到对面,阳阳已经不见了踪影,没办法,只好留下一人找阳阳,顺便照顾重伤的周冬,一人则回来报信。

木兰心慌意乱,手不由握紧。

李石怕木兰伤到自己,忙掰开她的手指握住,对她道:“既然事情刚刚发生,那阳阳肯定还在那条街上,我们一点一点的去找。阿文也可以派人去。”

木兰点头,和李石赶到那条街,正如那婆子所说,那四匹马一路跑过来,撞了不少人,现场哭喊的人不少,可以说是乱成一片。

苏文也是才赶到现场,看到现场的情况,他几乎要气死,“到底是谁在县城里纵马?”

他身后的捕头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

“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助百姓。”苏文身后的一个官员道。

“去将县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请来,要快,伤重的先挪到一边,大夫来了先看他们,还有派捕快来将这里围住,预防有人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