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虹明白了,一转眼,薇薇又从餐厅里溜出去了,她对电话那端说:“我明白了,少爷。”

楚少爷轻声应了一声,蓦地,又问,“薇薇还好么?”

声音不似刚才那般僵硬冰冷,带上暖色的柔和。

方虹头疼不已:“薇薇小姐很好,只是这挑食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惆得厨师长头发都快脱光了,开始质疑自己的厨艺。”

楚怀瑾叹息一声,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你多哄哄她,实在不行就少吃多餐,肉和蔬菜水果还有牛奶,每天都要吃。”

方虹应下了。

山脚下,哨兵挂了电话,一脸为难的走到了车窗前:“楚先生,很抱歉,您不能进去。“

“阿瑾说的么?”楚挚抬眸,刹那间,眸底的神绪有些恍惚。

哨兵点头:“是的。”

如果不是楚少爷开口,他们谁也不敢擅自做主。

楚挚苦涩一笑,挥了挥手,哨兵退回原位,楚挚趴在方向盘上,久久没有抬起头。

他心里,果然最怨恨的还是他。

也对。

也对……

他是该怨恨他,是他没有做好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和义务,是他不配当一个父亲。

更不配当一个丈夫。

无论是父亲的角色,还是丈夫的角色,他都是不合格的。

楚楚从不肯入他的梦里来,唯独那段时间,她入梦了,却是只哭不语。

想必,当年她对他,也一定是寒心极了。

经历过一切,楚挚宛若被上帝拿掉了一根肋骨,胸口时而疼痛起来。

那股疼痛,抑制不住,更无药可救。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撑下去还有什么意义。